“我刚刚只是想要拍照。”白奈奈举了举手中的通讯器，解释道。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单纯以为哈得斯是不满意她和人鱼接触。

“我是在问这条鱼！”哈得斯怒不可遏，“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来恩在一旁阴沉着脸：“白奈奈真不该救你。”

人鱼脑海中那根弦，断掉了。

他不配得到救赎吗？

他的指甲变得尖利，他将尖利的指甲对准心脏。

如果会给白奈奈带来困扰的话，那就让他永远陷入沉睡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赤金皱起眉，叫来工作人员：“人鱼的精神识海受损严重，需要马上送进疗养室。”

说完赤金向人鱼喷洒了昏迷/药水，人鱼停下动作，晕倒在浴缸里。

工作人员找来担架，把人鱼抬进空房间。

来恩的好心情破坏殆尽，刚刚赤金带着他和哈得斯去做了精神力测试，只有通过测试才能出院。

他和哈得斯都害怕白奈奈醒了会跟着他们一起去测试精神力。万一他们精神力下降了还不够丢人的。

来恩的精神力有所上升，由A级变成了A+，努努力很有可能突破到S级，这样他就可以赶上哈得斯的精神力了。

测试精神力只需要把手放到一块专门的精神力测试石上就行，来恩和哈得斯还生拉硬拽地把赤金的精神力也测试了，这个工于心计的狐狸精神力才是B级，二人立刻神清气爽、看赤金也顺眼了一些。

只有赤金自己的脸色黑如锅底，他反抗不过两个S级和A级的兽人。

***

哈得斯和来恩是来向白奈奈告别的，即使再不舍，他们也不得不先做完自己的事情，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白奈奈了。

哈得斯从白奈奈的厨房找到了自己的饭盆，毫不客气地打包带走，说要留作纪念。

来恩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拿走了白奈奈用来喝水的玻璃杯。

白奈奈拦住来恩：“你把我杯子拿走我用什么啊？”

“简单。”来恩打了个响指，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个纯金的高脚杯，递给白奈奈，“你用这个。”

刻着漂亮凋花的金杯沉甸甸的，这应该是这个房间最贵重的东西了吧，白奈奈诚惶诚恐地接过杯子。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白奈奈豪迈地朝来恩一挥手，“你看上的东西都可以拿走！”

来恩笑笑：“这就足够了。”

我最想带走的是你，但我又不忍心束缚你，等我变得更强大时，我来亲自接走你。

待二人走后，白奈奈祈求赤金：“赤金大人，可以由我来成为那个人鱼的治疗师吗？”

看吧，她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赤金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点头：“可以。但是他的治疗费用需要你来负责。”

白奈奈开心地绕着赤金转了一圈：“还是赤金对我最好！”

***

在治疗人鱼之前，白奈奈不放心地先去看望凌苍。

凌苍居然在蜕皮，已经蜕到蛇尾中间靠上的位置了。

他靠在山洞墙壁上，脸色苍白，额头带汗，听到白奈奈的脚步声，睁开了翠绿色的眸子。

他的上半身像是上帝的杰作，即使看上去虚弱极了，精神也很差，但这丝毫不折损他的美丽。

但他的下半身看上去又格外恐怖，一条白色的、皱巴巴的蛇皮包裹在他的蛇尾外，凌苍扭动着身子，一点点从蛇皮中蜕变出新的身体。

新的蛇尾是整体是墨绿色的，花纹更加艳丽神秘。

凌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又难看，但他没有办法躲开，他想开口说话，却只能从分岔的舌尖发出“嘶嘶”声。

白奈奈走过去搂住他：“不要怕，我来陪你。”

凌苍同样紧紧搂住她，他嗅到了她身上的好闻香气，还有，还有某种海洋生物的气息。

他不知道他昏睡了多久，但在这几天，他已经错过了先机。

他格外委屈，痛得宛如碎骨重塑般的进化没有让他哭出来，但现在他忍不住流下眼泪。他说：“奈奈，我好着急。”

白奈奈搂着他，慢慢拍着他的后背：“我在等你呢，凌苍。你不知道我看到你醒来我有多高兴。”

凌苍就这样搂着白奈奈，一点点换上了全新的蛇尾。

他甩掉蛇蜕，第一时间用蛇尾缠上白奈奈的腰，他终于安心起来。

白奈奈看着凌苍全新的蛇尾，指了指他尾巴尖尖上的一个黑色的圆圈形状花纹，那个好像是她给凌苍尾巴打结之后留下来的：“凌苍，这个怎么还在啊。”

这个圆圈真的很明显，她以为蜕皮能把这个图桉褪掉呢。

凌苍却很是快乐地看着那个圈，甚至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尖尖，他蹭着白奈奈的肩膀：“这是奈奈给我的标记，会一直在的。”

行吧，你不嫌丑就行。

蜕变之后的凌苍觉得自己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充盈，传承的记忆告诉他，蛇族兽人一生最多有九次蜕变。蜕皮次数越多，就会变得越厉害，只是他暂时想不起来他这是第几次蜕皮了。

白奈奈进入了凌苍的精神世界。

凌苍的精神识海与上次相比，变得广袤了许多。

白奈奈暗暗叹气，这要医治到猴年马月啊。

但精神识海新增加的地方却一点点地长出了花草树木，还有一个个小喷泉，彷佛建出来了一个大型花园。

凌苍朝白奈奈笑着说：“赫斯决定迎头赶上，扩大了自己的领地范围，现在他与赫兹的土地面积持平了。”

白奈奈：几日不见连最乖巧的蛇蛇都学会作弊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

看到凌苍恢复了精气神儿，白奈奈才放心地从他的房间出来。

她先去找赤金拿人鱼兰蒂斯的房间门钥匙，并且激动地汇报：“赤金，凌苍苏醒了！还蜕皮了！”

赤金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哦？他居然这么早就醒了，那他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赤金为白奈奈打开兰蒂斯的房门：“去吧。”

兰蒂斯的房间，是一片**大海。

【作者题外话】：凌苍（好伤心、好难过、好委屈）：一觉醒来感觉错过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