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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回

【书名: 红楼之昼暖新晴 70、第七十回 作者:一棵开花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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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二月,犹带着残冬的料峭,园中的积雪却已化尽了。

珍珠在做好的荷花形缂丝重锦荷包下将最后的丝绦打结,满意地看了看。这荷包花了她十来天的功夫,从打底画图到选料子绣花结丝绦,真真是一丝不苟了,还好,这成品出来也很不错。

珍珠用手轻轻抚着那荷包,又看看自己那双纤白若春葱的手,柔细白腻,那粉紫底的荷花形荷包托在手中,说不出的好看。

不知什么时候竟也能动针捻线地作女红了?从前上学的时候连颗纽扣也不会钉呢!到如今,竟也能飞针走线了!

这样精致的手工,也算是工艺品了吧!若是拿去卖,可是一笔大收入呢!

恍惚间,珍珠觉得,那些用“电”的时代,仿佛就是一场梦,到如今看到自己就拿一根针和一根线就能做出的成果,几乎让人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叹一口气,珍珠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将那荷包包了,拢进袖子里,整整衣裳,同众人说了一声,出了门便往外去了。

一路之上,树梢葱翠点点,枝头嫣红星星,已有了些春日的景况了。珍珠想到那“岁月如梭”的话,可不是这么着的么?

不多时已到了潇湘馆。门上两个婆子正在说话,珍珠听见说的什么“……你今年可好了,得了这么大的便宜……”正疑惑着,那两个婆子见是她,都忙止住话头笑道:“姑娘来了。”珍珠含笑点头,道:“妈妈们好,林姑娘可在家么?”

那婆子笑道:“在在在,姑娘这会子在屋里呢!”正巧春纤出来,见是珍珠,忙迎了上来,道:“珍珠姐姐来了,快进来坐。”

珍珠答应着,回身时见那两个婆子犹说地欢快,心中想了想,已然明白了些,便问道:“这两个妈妈是管哪处的?”

春纤笑道:“姐姐也听说了么?”

珍珠道:“如今因了三姑娘的话,这园子就跟煮开锅了似的,成日里那些婆子们都念叨着种花栽草什么的。我们那里两三个婆子也得了差事。叶妈——就是二爷的小厮培茗的娘,也管了我们那里的花草。那一起人,从前都是成日里闲话吃酒,如今哪里还有这个空儿?倒是一天到晚拾掇地方等着下种呢!”

春纤一面走一面笑说,道:“可不是么,我们这里也有好几个这样的呢!就说这外面的一片竹子,就被那老祝妈给弄了去,现在掐片叶子也不成了。姐姐难道没听见我们这里的笑话?前儿藕官贪玩不懂事,见土里冒出个笋尖儿,她便带了其他几个给掘了起来,因不识好赖,玩了会子就给扔了。谁知道正好叫祝妈妈看见,追着要打她,说她‘作践东西,要天打雷劈’。藕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引了她在园子里追,闹得天翻地覆,真真笑话死人了。因她是三姑娘派下来的,我么姑娘倒不好说她,反倒拘了我们,叫我们万不可掐花弄草了。”

珍珠笑道:“这也罢了,我们那里还不是这样?只是林姑娘也太过小心了。”

说话间已到了门口,春纤掀了帘子,只觉一阵暖香扑鼻而来,珍珠微曲头进去,面上对着春纤露出一个“多谢”的笑容来。春纤亦低头回礼:“姑娘,珍珠姐姐来了。”而后放下帘子去了。

因黛玉畏冷,室内的地上那银鎏金字双寿双耳鼎炉内还烧着炭,黛玉正躺在歪在贵妃暖榻上,身上穿着半旧的家常烟青色折枝玉兰倭缎银鼠小袄,手中握着卷书,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鬓边的衔珠小凤钗的钗头坠下的红宝珍珠穗子便悠悠晃动,笑道:“你今儿怎么有空来?”一面又叫紫鹃快上茶来。

珍珠却不答话,走近前去,盈盈敛衽,唇边含笑,道:“给姑娘请安了。”然后,便慢慢屈膝福身/下去,臻首略垂,双肩纹丝不动,双手按在右腰间,水蓝色万字不到头的绫裙如湖水一般静谧蔓延,行动间,姿势轻灵,神色婉然,让众人都不由看呆住了。

而后便听到珍珠道:“明儿是姑娘的好日子,我在这里先祝姑娘青春常驻,福寿延绵。”

黛玉听了,心中感动不已,忙道:“快快快,姐姐快起来。”说着亲自起身过去扶起珍珠来,道:“好姐姐,难忘你想着我,多谢你了。”

珍珠顺着黛玉的手起来,一时落座了,便将那包了帕子的荷包奉与黛玉笑道:“姑娘这里什么也不缺,我也没什么好寿礼的,这是我做的荷包,姑娘赏脸留着玩吧!”

黛玉忙接了,打开一看,但见那荷包小巧玲珑,粉紫为底,上面绣的是芙蓉花的样子,鲜艳妩媚,却又不落俗套,极得自己的心意,绣工精致,想来是花了大功夫的。一旁紫鹃看见,笑道:“好鲜亮的活计,我说这两日你都没见人,原来是忙这个去了。”

黛玉听了,便知其中究底了,细细把玩了一回,越发赞赏不已,而后依旧拿了帕子小心包了,交与紫鹃道:“你好生收着,明儿正日子里我要带的。”又对珍珠道:“难为你想着,这里可没几个人记得呢!”

珍珠听了忙劝道:“姑娘快别这么想,不过这一阵大家都忙着,就都混忘了。”

这一阵园中确实忙碌,原来,那宫中一位老太妃薨了,按制,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诰命等皆要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如此一来,这能主事的人便没了,凤姐又要卧床养胎,便也不中用。因思两府无人,便留了尤氏协理两府家事。又因上有敕谕: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那园中的诸个小戏子也被迫裁了。她们因无处可去,多数都入了园中各处供各位主子使唤。那王夫人又恐府中无人照料,便托了薛姨妈在园内照管。贾母倒是无可无不可的。

倒是邢夫人心中不满,只是她娘家也拿不出像样的人来,只好向贾母说道:“二丫头也大了,只是性子还是这么着,不说日后出嫁了如何制服婆家的人,可别让人给拿捏住了就不错了。倒是我看如今珠儿媳妇和三丫头就很好,这次出去好歹也得一个多月的光景,我便想着让二丫头也跟这大奶奶管家。并不为真要管什么事儿,只是为了让她也见识见识,也省得日后没个章程,让人笑话咱们家的姑娘连自个儿的院子都管不住。老太太看如何?”

贾母听说,很满意,邢夫人最近很是懂事,不说体贴凤姐儿这个有孕的媳妇儿,便连迎春这个“二木头”的庶女儿都考虑到了,况且,人家也不是为了争权夺利,不过是跟着李纨,多见识见识罢了。贾母如何能不应呢?

本来贾母欲要黛玉也去的,一来家长不在家,姑娘们也好有个照料,只是黛玉说“我到底是个外人,如何能管外祖母的家事呢?”贾母只得罢了。

如此一来,那厢携家带口,除了儿子不在家没进来,连丫头婆子及儿子的屋里人都带进来的薛姨太太和宝钗便很郁卒——林姑娘一句话把人家的路都给堵死了,她们就想折腾着进来插一手也不行,除了郁卒,还能怎么着呢?

故此,邢夫人很开心,临走前做了两件事,一是亲自带了迎春和李纨探春好生嘱咐了一通。李纨本就是个软性的,素来待迎春探春等人都是一样的,况又是邢夫人亲自来说的,如何不应?再有探春,也是素来和迎春好的,且平日看不惯迎春的软和性子。又知道迎春并不是来和自己分权的,也有心帮这个姐姐一把,练练她的胆子,当然也就应了。

而后邢夫人便亲自至潇湘馆,表达了对黛玉的关心感激之情。咳咳,一通声情并茂的话里,多数是对黛玉的自知之明拦截了某些人的不良企图的感激与……庆幸。

贾母听说,“只当”邢夫人最近突然开窍了,连对黛玉这个外甥女儿也关怀备至起来。故将对邢夫人余下的几分不满也去了,言谈之间,对邢夫人颇有照顾。邢夫人感动地热泪盈眶,对贾母越发孝顺体贴。一时之间,很有些婆媳欢欣融融的样子。

如此,这大观园中虽没了上头几坐大山压制,但有李纨、探春并一个“见习”的迎春,倒是稳妥了许多。而那迎春也不是天生的木性,经了几日的观察,倒也听进了几分,至少不是原来那般的诸事不闻,连屋里的丫头吵闹也管制不住的木头人了。当然,此是后话了。

每日里,她们几个便忙得脚不沾地。府中虽不说严肃齐整,但也算得上事井井有条。

只是她们这一忙,那边宝玉湘云等爱玩闹的,便生出许多空闲来,每日里便各处飞天蹿地地玩。只把大观园给闹了个底朝天。好在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李纨探春她们也不好太过管他,也就罢了。

言归正传,这里黛玉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明白着呢!我从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又何必去烦她们没把我记挂?况有心就是有心,不用人说就知道了。忘了就是忘了,经了人提醒再说的,也是一样的。你这么个明白人,还愁这个做什么?”

珍珠听了心中有些疑惑,看了看黛玉的眉眼,道:“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黛玉抿嘴一笑,还未说话,却见紫鹃笑道:“你倒是精的很,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呢,你怎么就看出来了?”

珍珠心中越发奇怪了,笑道:“我不过这么一猜,竟就猜着了?好姑娘,告诉我吧!看我心诚来为姑娘暖寿的份上,也让我乐一乐。我保证不说给别人知道。”

黛玉笑道:“和你说我自是不怕的,这事儿便告诉你也无妨。”说罢抿了口茶,雪雁便接了话头笑道:“我们老爷昨儿来信了,说再过小半年就接我们姑娘回去了。”

珍珠不妨听见这话,嘴都惊得合不拢,好半日方才笑道:“怪道呢!我说姑娘今儿怎么这般高兴的,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了!

黛玉端起粉彩石青官窑盖碗,轻抿了一口,白皙的脸颊上因心情愉悦,似显出了两抹淡淡的嫣红,两弯似蹙非蹙的拢烟眉也似舒展开了,看了珍珠一眼,眼底的欢欣却怎么也掩不住。

那边紫鹃似有忧愁的模样,却没说什么话,掀了帘子出去了。

黛玉看见,忍不住叹了口气。

珍珠心中明白。这紫鹃是这里的家生子,黛玉的主仆之谊与父母的骨肉亲情,实在难以抉择。她便作没看到,笑道:“云姑娘怎么不见?”

黛玉笑道:“你快别说她,整日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这会子只怕又不知和宝玉去哪里掏鸟窝去了。”

珍珠听了也不由笑了,道:“云姑娘这么大了,怎么竟还和个小子似的,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大改的。”

黛玉道:“可不是么,她就是个孙悟空,如何能指望她变成个唐僧呢?”

又说笑了一阵,珍珠便告辞去了。

这里紫鹃却呼喇一声一掀帘子进来了,道:“了不得,我怎么给忘了呢?”

黛玉道:“这是怎么了,忘了什么了?”

紫鹃叹道:“也是我糊涂,记性竟这般差了?”又道,“姑娘可知,明儿是什么日子?”

雪雁正收茶盅,说道:“姐姐真是糊涂了,明儿不正是姑娘的生日么?连明儿穿的新衣裳都预备好了。虽因着今年遇上这事儿不好大大庆贺,但是咱们还是得给姑娘拜寿的……”

紫鹃跺脚啐道:“小蹄子,这我能不知道么?我是说明儿还有一个人生日呢!”

雪雁奇道:“还有是谁?明儿花朝节,除了我们姑娘,还有谁是花朝的生日?”

黛玉心头一跳,道:“莫不是珍珠姐姐也是明儿的生日?!”

雪雁“哎呀!”了一声,紫鹃低头说道:“可不就是她么?我方才只顾着说话,竟忘了。”一面说,一面叹息不已。

雪雁道:“那她怎么不说?反倒还巴巴的送寿礼来给姑娘,她自己的倒……”

紫鹃道:“她又不是那起子骄矜没见识的小人,哪里会蝎蝎螫螫地叫嚷得人人都知道自己过生日了?若真这样,也就不是她了。”

黛玉低头叹道:“这正是她可贵之处。”一面想,越发心中感动,道:“去把前儿的那挂珠子拿来。”

紫鹃答应着,不多时,果然拿了一个大红绣牡丹花的缎面长条盒子出来,黛玉打开看了回,道:“正是这个,倒也配她。——你亲自拿去给她,就说,是我疏忽了,竟不知道明儿是姐姐的生日。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好歹收着。不然就是恼我呢!”

紫鹃答应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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