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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便宜师徒

【书名: 无敌大武夫 第一三九章 便宜师徒 作者:张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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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东南之地,有条宽阔的河道遗迹。

数十年前便已经干涸的河道宽约二十丈,长满了癞皮狗身上的毛一样片片杂草,星罗着干秃的树桩。河道没长草的地方,被沿河两岸人们的脚步踩成了干硬坚固不弱于青石地板的宽阔广场。

十来亩平平坦坦一块场子,四周围着泥坯垒的护城墙,墙面多处坍塌,任人跨出跨进。

因为宽阔,人烟稠密,没有主家,这里自然而然形成了各行各业贩卖货品的集市,比如地上光秃秃,只是戳着高高矮矮许多栓牲口的木桩,平时这是买卖牲口的地界,可一入腊月,卖花炮的渐渐挤进来,鞭炮一响,牲畜、手工、杂耍的人都走了,自然而然改成临时的炮市……

今年这里便后那轰轰烈烈的开了一场炮市,如今地面上还残留着雨水冲刷不掉的白花花的火硝,大开洼地被烈日一曝晒,野草长不到三寸就枯死,还无缘无故自己会冒起黑烟来……

集市不常有,人们不可能天天上街买卖,细水长流的行当不是没有,可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上这地儿摆摊的没多少,早上或者傍晚会多一些,于是这地儿最主要还是作为人们平常锻炼身体的地方。

二十年前这地方可没如今这么萧条,那时候清晨或者傍晚,人们扎堆在这里,下棋,打牌,活络身体,聊天打屁,会两手的摆开架势便练了起来,当然不是大开大合的练,有掩饰,否则牌长甲长保长这些朝廷的蝇营狗苟便要来找麻烦,比如可以对着一棵树桩,一块巨石,一面墙去练。当然,有点儿势力,跟甲长保长说好了,递点好处,武师带着徒弟们到隐蔽点的地方去搭搭手也是无可厚非的。

于是,在这河道一些隐蔽之处,便成了一些武师传武授技的地方。

现在的人们吃不饱也穿不暖,哪里还有那闲情逸致去习武?哪里还有东西去买卖?所以凋敝得厉害了,只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丰厚热闹的回忆。

今儿不是集市,阳光从河道两岸耸立的大树上穿透林叶照耀下来,在干涸的河道上留下斑驳的碎金。

两道人影晃晃悠悠的走着,从一面坍塌土墙的破口跳进河道里。

那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年轻的魁梧粗壮,但是面貌丑陋布满血红的疙瘩,油光光的,看起来有些骇人。

老的一位看起来便老不正经,灰白头发散乱飘舞不说,那灰扑扑的羊皮裘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敞开着胸膛,他一本正经的脸面与地痞流氓一般的走路方式让人看起来感觉有些怪异。

这两人自然便是整日在天津成立晃悠,无所事事的羊皮裘老头儿独孤烂泥和吴鸣两师徒。

此时羊皮裘老头儿扫视着整个河道,坚挺的眼袋上两颗浑浊的眼珠子中流露出追忆,那赤条条的胸膛被时光折磨成了铜皮的颜色,大喇喇的面对着宽阔的河道,在松松垮垮羊皮裘的衬托下,他整个的胸膛就像一张张开的大嘴。

粗壮但面貌凶恶的吴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嘴中一根草芯在牙齿的啜咬下左右摇摆,百无聊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只懒洋洋的母牛。

“师父,咋还没结束啊,您老人家当年就真的得罪了那么多人么?”看着四顾茫然的羊皮裘老头儿,吴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别不耐烦,拿得起放得下,越挫越勇,敢于面对烂泥般的人生……你要从我这里学的东西多着哩,这些东西,王路常那小子想学还学不到……”

“我才不想跟您学这些呢,什么拿得起放得下,越挫越勇,敢于面对烂泥般的人生,不就是跟人道歉么?您恐怕早就想甩开王路常然后悄悄来干这事儿了吧?我还天真的以为您真的认识那么多江湖名宿,原来……嘁……”吴鸣现在对羊皮裘老头儿很是不尊敬,甚至鄙视起来。

在王路常那晚离开城郊住处不知所踪之后,他第二天便跟着羊皮裘老头儿游历津门,以为还是以往一般登门求教武艺,比试功夫,没想到几天下来见到的都是一些“债主”。

欠的债是一个道歉,羊皮裘老头儿的一个道歉。

债主是津门内一些武师,无论这些武师名头大小武功高低,羊皮裘老头一进门自报家门之后都是一通道歉,让他这个徒弟跟着很没面子。

看样子今日还要道歉,对象可能是河道两岸的一些武师。

看着那延绵的河道,吴鸣不由得死气洋洋。

“怎么了?嫌我这个师父丢脸了?嘿,我说你小子皮子怎么那么贱?想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要求我为师?现在觉得落面子了?”

“不是,我只是累了,大热的天儿,水都没口喝的,要是王兄弟在,咱们肯定能有冰水喝,就咱两,身上半个铜子儿都没有……”

“那你还不去挣?你这个徒弟太不像话,信不信我逐了你,这天底下,想做我徒弟的人多了去了……”

“是是是,您厉害,我错了,师父在上,咱们今儿个又要去哪家登门赔礼啊?”

“我去你娘的!”瘦弱的羊皮裘老头儿一腿踢在自家心不甘情不愿的徒弟屁股上,“没大没小,跟王路常那小子一个样,我说,现在你给老子打起精神来了,从此时此刻起,咱不在是欠债的人,咱是追债的人,你是我的徒弟,要是去到人家里给老子折了脸面,老子绝饶不了你!”

“真的假的?”吴鸣明显不信。

“不信你给我等着,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羊皮裘老头儿也不去理会那为老不尊的便宜徒弟,只是看着河道旁一处白墙青瓦的院落冷笑。

“到了,哼哼,二十年前人们都说没见过那老家伙,其实都是怕死而已,老子早就找到他了,为此还求了我大哥动用家里的力量,他妈的,老子的场子老子现在来找回来了!”

吴鸣看了看自家便宜师傅的眼神,顺着他紧紧盯视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一阵哆嗦:“您是说……咱,要去……那里……讨债?……”

他颤巍巍的指着羊皮裘老头儿看去的那栋院落,内心震撼。

“没错儿,徒弟,上前扣门!”羊皮裘老头儿意气风发。

“那……那可是……那可是建威将军府啊……”

“找的就是建威将军府,还不快去?”

“你是说……当年,便是建威将军将您一拳打成烂泥的?”

“哼哼,张蜀锦那小子哪儿有那个资格,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了不得的样子,在皇宫干什么头等侍卫,立了大功得了建威将军的封诰,可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

“您别不靠谱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说不定王兄弟已经回来了……”

“快去!”羊皮裘老头儿吹胡子瞪眼。

“真去啊?”

“甭废话!速度点儿!”

“这个……师傅啊,您看,哇,今儿个天气那么好,唉?您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您吹飞的那头牛……”

“牛”字才说完,得意洋洋的笑声已经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羊皮裘老头儿提着自己便宜徒弟的耳朵左三圈右三圈的拧来拧去,将其搡着朝前走,绕过那栋看起来像是后院的青瓦白墙院落,钻进倒塌的危墙,便上了大街。

街道边是一幢恢弘的府邸。

那府邸气度非凡凋梁画栋,坐北朝南。

整个府邸为四合院式,土木结构的飞檐式人字梁平房,地上铺以方砖,墙基为条形砖,一股沧桑与厚重的气息迎面而来。

正前门上,“建威将军府”五个大字雄浑中正,气势磅礴。特别是朱红大门之前一对汉白玉威勐石狮,气焰滔天威压八面,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府邸之外,街道上奔跑的烂车瘦马、衣衫褴褛铃儿叮当响吆喝者、往来的人声、低矮的木楼,与似乎浸透着历史气息传承久远的府邸,构建出动静鲜明的两个时空。

“师父,我……我有点怕……”吴鸣一介升斗小民,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此生见过身份最大的人物便是牌长,此时面对朝廷封诰的一品“建威将军”不由得双股颤颤,原本酱色的脸上像是洒了层面粉一般。

“屈膝于达官贵胃之前,俯腰在权柄威严之下,当真不成大器,朽木不可凋也!”羊皮裘老头儿看着吴鸣的表现,毫不客气的说道,不住的摇头,面色暗澹。

“其实……我……我只是饿……饿了!”看着羊皮裘老头儿摇头,吴鸣立马嬉皮笑脸起来。

千百年来,君臣父子,伦理纲常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华夏子孙的心间,老百姓服从官府管辖,“种地纳粮”被认为是天下之正理,由于官府的威压,老百姓总是抱着“民不与官斗”的心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特别是当今之世,皇权的威压前所未有的厚重……

老百姓怕官,是正常的。

可是一个习武之人不应该这样子。

他独孤剑笔下的江湖武夫,没一个是这样子的。

习武之人敬天畏天,但不应该畏惧天子,不应该畏惧除了天地之外的任何东西,礼法纲常,不是放在条条框框里束缚人压迫人的,而应以等闲气度视之。

“走吧,明日师父一人前来便够了!”羊皮裘老头儿感觉有些疲惫。

“师父,我去敲门!”吴鸣对其便宜师父的不尊重已经丧心病狂,他并不理会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枯瘦老人,而是鼓起勇气,大踏步朝着朱红大门走去。

“叮叮叮,叮叮叮……”铜环撞击凸起的兽首,响起清脆好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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