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一下……”

卫仲道脑中本来相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方法，可他忽然察觉到自己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琰妹说刘一凡走了，可当时那百纳剑劈开营帐离开的时候，我记得里面已经是没有了那小子的身影了啊……”

“是我看漏了，还是……”卫仲道的脸上从疑惑渐渐地变成了惊愕。

“对了那百纳剑的声音……”卫仲道终于是想明白了，当时他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不单单是指的那张脸，更多的还是对方的声音。

那是刘一凡的声音！

卫仲道这一刻只觉得心跳加速热血翻涌，连忙暗运真气平复了心中的躁动，他又细细的回忆了一番，确认了一下自己当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到底真的是刘一凡的声音，还是说他因为有心想要整死刘一凡而想多了将两人的声音给弄混了。

“没错，没错，这不是我的错觉，那就是刘一凡的声音！”

当时他完全被对方的那张脸所迷惑，看到不是他印象中的刘一凡的脸，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人不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他也就一直忽略了这一点现在才想起来。

“他当时拦着我，问我说怎么会觉得他是刘辨，原来是在试探我都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已经知道他就是百纳剑了。”

“这么说，看来当时我要不是说了实话，那小子恐怕是想要杀人灭口了吧。”

卫仲道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他本以为刘一凡的武功会和江湖传言一样，只是一个资质平庸之辈，现在看来以一切都和传言不同。

虽说两人当时也没有交手几招，可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当时所用的剑法可不是炎汉宗的路数，而后他全力之下都追不上的轻功更不是那凌霄步。

说起对剑法的天赋，卫仲道他也许没有多么的惊人，但作为颍川剑派的弟子，见识之广可也不是寻常门派能比的，可他并不知道江湖上有类似的剑法和轻功。

“看来，要么是那传言根本就是假的，这小子一直避人耳目，修炼了什么炎汉宗不为人知的武功，要么就是这小子最近有了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前辈高人的传承了吧。”

卫仲道如是想，而他本人更倾向于后者。炎汉宗要真是还有不被人知道的厉害武功，那也就不会被魔教给轻易灭门才对，那么只可能是那小子撞了什么狗屎运。

“不过有了传承又如何，想杀我，下辈子吧你！”卫仲道心中再次动了杀机，这次不光是只是为了他的琰妹，更是他不能让一个对他有杀心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在江湖上闯荡了那么久，他知道一个道理，对别人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想到了百纳剑就是刘一凡，卫仲道顿时觉得很多令他疑惑的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难怪百纳剑的身上也会有那股回春谷伤药的味道了，恐怕是琰妹给他亲自敷的药吧。”

“琰妹当时问我都听到了什么原来也不是在生气，根本就是担心我是不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知道了百纳剑就是刘一凡了……琰妹啊琰妹，你到底是有多么关心这个人啊。”

“这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你有这么关心过我的安危。这小子到底哪里就吸引了你，竟然让你对我变心了？”

卫仲道越想越气，握紧的双拳上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是他手中已经是攥紧了刘一凡的脖子，正在用力想要掐死对方一样。

过了一会，卫仲道稍微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他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那有些事情就要从长计议了，借刀杀人这件事可能是行不通了。

“也不知道现在除了我，琰妹董奉还有徐庶四个人之外，还有谁知道百纳剑就是刘一凡的。”

“当时营帐里还有其他小门派的伤患，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知道什么？”卫仲道想到了一个切入点，但很快就又摇了摇头：“看他们几人小心的样子，恐怕说话的时候那些人都被点了穴道吧。”

“我要是去问话，反倒是会打草惊蛇，会让琰妹他们察觉到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也不知道刘一凡为何会顶着一张百纳剑的脸，这是他已经加入了魔教，还是说是潜伏在魔教内部做了一个细作？”

卫仲道在盘算该怎么对付刘一凡。这人若是潜伏在魔教的细作，那他一封书信就能直接把他给弄死。

若是这人是加入魔教的话那就要麻烦很多了，卫仲道有些还没想到该如何动手。

其实也是他之前为了追刘一凡，没有去往营帐里多看几眼，要不然他要是看到了地上那李的人头和郭汜的尸体，在结合之前他听到了刘一凡说的那句你们要注意安全的话语，肯定会明白这有着百纳剑面容的刘一凡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到时候不管刘一凡是否真心加入魔教，他依旧只要一封信就可以，内容不用多只需要说明百纳剑和蔡琰之间的关系就可以。那样就算他不明说李和郭汜是怎么死的，只要是个明白人也肯定是会知道，更不用说本就对刘一凡不信任的李儒了。

只可惜他没有细看，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李和郭汜两人的人头已经是早就化作了一滩尸水融到了地下，留下两句无头尸体又怎么去判断身份？

会这样倒也不是蔡琰跟董奉的功劳，刘一凡走后，他们三人这才是想到李和郭汜的尸体还在这里，三人一合计觉得还是不要被人发现的好，万一有人从两人身上的伤口看出什么破绽来，那岂不是刘一凡的身份也就会暴露。

正想着是怎么处理，还是董奉江湖经验老道，从郭汜死的时候微长着的嘴中看出了门道，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丹丸来，一看之下发现这是枚咬破之后会释放负带有强烈腐蚀效果的剧毒药丸。

一般都是一些暗杀之人才会用的，为的就是在知道跑不了的时候，咬破丹丸后让剧毒释放，然后整张脸乃至整个头颅都会被腐蚀殆尽，进而掩藏自己的身份。

三人都知道肯定是李儒准备的，也都大概猜到这是打算万一暗杀失败就要自毁身份，免得之前和正道达成的虎牢关下比武的事情出现什么波折。

毕竟要是各大门派知道有人竟然想要暗杀回春谷的人，其中有很多受过回春谷恩惠的人，说不定就会大骂他们魔教卑鄙无耻，然后撕毁约定改为群攻。

这个场面不是李儒希望看到的，董奉跟蔡琰作为医者同样也是如此，对他们而言混战之下刀枪无眼伤亡肯定不小，回春谷的医术再高超，这种场面他们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来。

卫仲道不知道那两具尸体的身份，也不知道这里面其实还有很多道道，他现在只是在想着该如何对付刘一凡。

要是一般的人卫仲道只需要告诉那个姑娘家，说你喜欢的人加入了魔教，处于正邪不两立的考虑两人肯定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可蔡琰的性格跟她爹蔡邕相似，本就没有正邪的概念，在加上回春谷那救济万民的理念，蔡琰根本就不会在意刘一凡的身份，现在还能一凡一凡的叫就已经能说明这一点了。

“除非是刘一凡做了什么遭天下人愤恨的恶事……”卫仲道想到蔡琰那不在意正邪，但在意善恶的性格，这点上倒是可以做些文章。

“该从何处入手呢……”

昏暗的营帐中，卫仲道的目光却已经是亮了起来，只要安排好了，弄死刘一凡顺带着也能解决徐庶，这件事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