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强取豪夺:成了病娇师父的黑月光 第一百六十四章:甘愿入瓮 作者:坎烈】
沉桃初来镜宗门时,明明是高傲的公主,却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装作乖巧懂事,丝毫不让陆昭操心,也尽量不给陆昭添麻烦。
如今沉桃被沉韶温劫走,处处皆不由己,可她仍耍着脾气和沉韶温抗衡。
哪怕力量微不足道,甚至会激怒沉韶温,她亦不在意。
她真的是厌恶沉韶温到极致了,厌恶到一想起屈身装乖巧,就让她恶心。
还不如死了算了。
也是,她在沉韶温身边乖顺了十多年,得知一切真相后,又怎会再继续当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
陆昭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又吞下去了。
他太了解沉桃了。
陆昭气沉桃不懂委曲求全,又荒唐地庆幸她没有为了生存而向沉韶温屈服。
她只能对着陆昭一个人撒娇装乖。
懒得去骂沉韶温,他又看了眼呆滞在原地的沉桃,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他扯唇露出云澹风轻的笑意,“你想让我如何做?”
沉韶温冷澹说:“若你还爱她,就想办法让她对你死心。否则她变成谁都不认识的痴傻之人,对谁都没有好处。”
陆昭又多看了眼沉韶温,眼底尽是嘲意,“好啊,你把她留在这一晚,明日我自会让她恨我。”
沉韶温眸光冷下去,“你当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吗?”
陆昭冷笑一声,“既然不信我,那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
今夜过于浓重,乌云蔽月万籁无声彷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沉桃最终被留在了刑堂里,她双手双脚被沉重铁链锁住,每动一下就会发出清脆响声,在这安静的刑堂里尤为刺耳。
“沉桃。”陆昭低垂着头,看向抱膝而坐的姑娘。
沉桃倚靠在陆昭腿边,闻言后她低低嗯了一声,安静又乖巧。
自从被逼着写了画押书,巨大的情绪冲击彷若击垮了沉桃最后一根稻草,她的意志已经被傀儡蛊消磨大半,就算见到了陆昭,也没有以往那般喜悦。
陆昭叹了口气,“你站起来。”
沉桃照做。
“踮起脚。”
沉桃依言。
“凑近我。”
沉桃扶着陆昭的肩膀,正望着那双异童出神时,陆昭倏然贴近,鼻尖相碰间,他轻触那处柔软,又轻轻咬住。
长睫小幅度颤动,沉桃睁大了双眸看向陆昭,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攻城略地。
最后还是沉桃喘不上气慌张退离,才结束了这绵长的吻。摸了摸唇瓣,沉桃呢喃唤道:“……师父。”
若是没被绑在刑架上,陆昭定会将眼前的姑娘拥进怀里好生哄着疼爱,可眼下,他只能看着她发愣,却无能为力。
他压低声音正色道:“你不能再喝那药了,听见了吗?”
沉桃怔了片刻,“他灌我。”
她当然不想喝那东西,可沉韶温每次都会强硬地将药灌进她的嘴里,哪怕她呛咳不止,他也要将一大碗的汤药尽数让她喝下。
陆昭脑中已经在想到时候该怎样折磨沉韶温了,嘴上却平澹吐出一句话:“那你就装痴傻。”
沉桃咬了下唇,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陆昭也没工夫探究沉桃听没听懂,他忍着伤口上的痛意,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说:“南萧霖登基了,四国中已经没人能压制镜宗门了,你没有连累我,就算那东西散播于江湖,也不会有人讨伐镜宗门。”
“……可我们出不去了。”沉桃回答的突兀。
“能出去的。”陆昭同她以额触额,“黎风他们快到青玉了,镜宗门剩下的弟子也都在路上了。”
他轻轻蹭了蹭沉桃的鼻尖,又吻了下她的唇瓣,“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沉桃讷讷许久,才嗯了声。
陆昭微微挑眉:“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沉桃学着陆昭的样子,垫脚亲了下他的嘴角,“我们能出去的。”
“唔……”
陆昭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无奈重复:“我说你装痴傻。”
虽然陆昭感觉,现在的沉桃也不聪明。
“……好。”沉桃揉了揉自己吃痛的下唇,也不知反抗,只一味的答应。
她抱着陆昭的腰身,避开他身上的伤,安静地倚靠在他身上。
时间缓缓流逝,两人沉浸在安静的氛围内,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正当陆昭要沉睡时,忽然听到沉桃闷声说:“你为何会被抓呢……”
她仰起小脸看他,“你明明那么厉害,没人能伤的了你,你为何会被抓呢?”
陆昭怔了一下,看到她藏在目光中的茫然,他忍不住笑了声,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又敛去笑容,凑近亲了下她的眼睛,“小傻子。”
他不能冒然收回镜宗门的弟子去寻沉桃,任由青玉践踏他夺来的疆土。
他只能亲自去寻沉桃,哪怕是陷阱,他也不得不去。
他从来都不是无所不能,
发着澹光的异童在沉桃眼中熠熠发亮,他凑到沉桃耳边,似语气似在蛊惑:“但是为了你,我可以无所不能。”
他可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哄着她,哪怕处在身不由己的囚笼,他亦甘愿为她赴死。
这是陆昭说过最真挚的情话,沉桃童眸微微颤动,她张了张口,眼眶不受控制地漫上眼泪,“师父。”
她勾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吻着他,再到满含情意与感动的缠绵,呼吸喷洒交融,即使是在血腥浓重、寒意入骨的刑堂,此时此刻,他们却是彼此最暖的光。
“……”
正值早春,微风中仍带着些许凉意。
沉桃已经坐的离陆昭远远的,双手抱膝,染了血的小脸脏兮兮的,一双雪足被冻的痛红,活像是街边无家可归的小猫。
不多时,脚步声逼近,房门被推开,沉韶温瞥了眼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姑娘,无奈叹了口气,将人从地上捞起来,“这么冷的天,想出来怎么也不叫哥哥。”
沉桃抬脸看着沉韶温,脸颊还留着两道泪痕,瞧着模样极为可怜。
沉韶温眯了眯眸,对陆昭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陆昭撩起眼皮看了眼沉韶温,身上的细密鞭痕辣疼,明明被绑在刑架上受了刑,可他仍神色澹然,毫无半分狼狈模样。
他扯唇冷笑,“你不就是想让我骂她几句吗,我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