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徐然战战兢兢的站在最后面。

太监宣布早朝的话音还未落下，徐然就站出来跪在了地上。

“微臣有大事禀告。”

徐然高举着奏章，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变形了。

“慌什么，起来说话。”

徐然仍旧跪在那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李世民看到徐然如此不堪，心中甚是不喜。

太监从徐然手中接过奏章递给李世民。

李世民翻看奏章，立马愣在了那里。觉得徐然这是咋开玩笑。

过了好半晌，李世民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奏折摔了出去。

“你给朕说清楚！”

李世民指着徐然大喝道。

“昨夜四更天的时候，李关月带着萧至开上门报官，说是有歹徒闯进了萧宅企图行凶。下官带人来到萧宅，果见院子里躺着十几具黑衣人的尸首。”

李世民打断徐然的喋喋不休，“说正事！”

徐然不敢去擦额头的冷汗，“微臣带人追查黑衣人的时候，发现梁王他，梁王他死在了一个巷子中。”

大殿里，文武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只是在用眼神在询问同僚，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询的眼神得到的是同样茫然的回答。

这也不怪这些大臣，凌晨发现梁王尸体的时候，他们还都在睡觉呢。天还没亮就直接来皇宫参加早朝了。

朝堂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谁都不敢出声。

直到李世民一脚将龙椅边上的一个金色雕龙踹到在地。

“父皇，这是真的？”

李恪站出来，悲伤的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还请父皇即可派人追查凶手，换六弟一个公道。”

太子李承乾也站了出来。

萧府出现黑衣人？

李愔被杀了？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悲伤过度的李世民满脑子都是各种问题，已经失去了推理的能力。

“刑部尚书张亮和徐然两人共同追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杀我皇儿的凶手。否则，你们两个就去给我皇儿守灵。”

张亮和徐然硬着头皮接了差事。

如此大事，早朝自然也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不用李世民交代，得到这个消息的段纶，第一时间就将能动用的人全部动了起来。

案子其实很好查。

张亮和徐然第一时间去查看了李愔的尸体，浑身上下只有胸口的那一处伤口。

张亮从仵作手中接过短箭，端详了一番，交给徐然。

徐然接过短箭又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

“昨夜在萧宅里也发现了这种短箭。”

其中一个手下报告。

徐然和张亮对视了一眼，不用说话，两人拿着短箭就去了萧宅。

宅子里，徐然将短箭交给萧至开。

“萧公子，你可知道这短箭是哪个歹徒所用？”

“哦，这是李关月昨晚用来正当防卫的。”

萧至开并不知道李愔已经死了，还以为徐然只是来追查黑衣人的。

“将李关月拿下！”

张亮一声招呼，手持兵器的官兵便冲进了各个房间。弄得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还在床上挺尸的李关月就被带了出来。

李关月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徐大人，到底怎么了？”

刚才士兵们冲进去就抓人，李关月来不及穿衣服，只得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出来。

徐然举着短箭问道，“这是你的？”

没等李关月回答，一个士兵拿着李关月的袖弩跑了过来。

“大人，在他房间发现了这个。”

张亮从士兵手里接过袖弩，又从徐然手里要过来短箭。

“咔嚓”短箭严丝合缝的装进了袖弩。

张亮横举袖弩，按下开关。短箭消失，下一瞬间插进了走廊的柱子里面。

“徐大人，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李关月看着那带血的短箭，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昨晚射出去的剑，可是没有伤到百胜丝毫啊，怎么会有血呢？

“李关月谋杀六皇子，最正确凿。押回刑部大牢。等候皇上发落。”

张亮松了一口气，案子果然很好查，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住了。

徐然面无表情，没人看出他是高兴还是惋惜。

在得知李愔死了的那一刻，面上很悲伤的徐然心底里很高兴。

而现在，徐然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惋惜。

高兴李关月也要死了？

还是惋惜李关月要死了？

萧宅里的人都在士兵搜查院子的时候走了过来。一听张亮的话，顿时面无血色。

萧玲儿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般，支撑不住身体，倒在母亲的怀里，六神无主。

李愔死了？

李愔是我杀的？

李关月在惊讶的一瞬间就回过了神来。

栽赃？谁栽赃？

这一次，李关月没有被关进京兆衙门的大牢而是被带进了刑部大牢。

张亮和徐然没有将李关月关进大牢，而是第一时间就审讯了他。

“李关月，还不从实招来。”徐然拍着醒目问话。

站在下面的李关月知道问话的就是刑部尚书张亮。

“张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我自然也不会认。不过，我希望张大人能告诉我具体的情况。”

徐然坐在旁边和颜悦色道，“李关月，刺杀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还是早些认罪的好，免得牵连到别人。”

李关月冷笑道，“两位大人不必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唱。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是冤大头。”

张亮对李关月看破两人的伎俩，有些恼怒，“你想让本官大刑伺候么？”

“大人想屈打成招么？可以啊，我相信大人只要随便让我出点血，我肯定立马认罪。只是这带血的罪状，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信不信呢？”

张亮和徐然对视了一眼，然后道，“把李关月关进死牢，等候处置。”

张亮本来只是想快速结案，没想到李关月竟然如此有骨气。

而且从他的话语中，要么梁王的死另有蹊跷，要么就是李关月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在张亮提审李关月的同时，段纶也走进了太极殿。

李世民张口就问，“到底是谁杀了老六！”

段纶恭敬回答，“从凶器来看，是李关月所为。”

“真的是他？”李世民瘫坐在椅子上。

段纶继续回答，“皇上，微臣在暗查院呆了十几年了，微臣觉得，不一定是他。”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