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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兴风作浪

【书名: 扶桑镜梦 第三十八章 兴风作浪 作者:MerlinCah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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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久三年(1863年)十月二十五日,直秀拜访小栗忠顺,明面上打的名头,是解三国炮击下关交涉之阻碍,但实际上,却是为了支持好友倡议的幕政革新。

不过呢,在直秀大包大揽了全部赔款后,小栗依然不肯释怀:

他被各方推为革新先锋,虽然树大招风、前途末卜,但那是自己愿意。

可背后直秀的搅风搞雨,却让小栗甚是不安。

为啥呢?

当然是因为,如今他愈发看不懂直秀的想法了。

最近两年,好友直秀上串下跳,尤其是《扶桑殖产兴业建白》一事,这里面处处都有直秀的痕迹,可小栗却越来越搞不懂,好友的目的到底何在?

中兴幕府,是他和直秀二十年前共同立下的志愿,可如今看来,直秀所图,远远不止如此。

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敌人,还有可能是好友——这么多年下来,如果说小栗对直秀的真实想法没了解,那是侮辱人。

尤其是两份《扶桑殖产兴业建白》一出,他是彻底看明白了,直秀弄不好是想改天换地。

建白说是“殖产兴业”,但因为经纶和治政不分家,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是不少。就算经过了桥本纲纪等人的完善、修改,可其中还是充满了“叛经离道”之言,颇有动摇幕府根基、扶桑根本的意味。

要不是扶桑和幕府如今这个鸟样,内忧外困、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别说像如今近乎光明正大讨论了,连明目张胆拿出来都不敢想啊。

而这两份建白呢,虽然名义上和直秀没啥攀扯,一份来自英人汇通洋行,一份来自箱馆奉行堀利熙,可小栗一闻,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

直秀到底想干嘛?

这件问题的答案,困扰小栗很久了。

尤其是今天,当直秀解释如何拿出二十五英镑的时候,直接承认了一件事——当年他在海外留学时,在米洲留了后手,置办了产业。

啊啊啊,你小子终于承认了!

不过呢,小栗对此毫不奇怪,毕竟他和直秀对此早有默契:

从十几年前的蛮人献礼,乃至后来的咸亨洋行密贸易,小栗就明白这是直秀的手笔,当时只不过是大家一起装糊涂罢了。

而后来直秀在北虾夷地搞的风生水起,小栗也知道,少不了私通洋人这一条缘故。

可在这些事上,幕府乃至小栗本人,都受益匪浅,那当然没有揭破的必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

而且直秀一直站的很稳:

对外,人家重未借洋人之手搞事不说,还曾力抗鲁西亚,维护了扶桑北部的平安。

对内呢,那就更挑不出啥毛病来了。

历次上缴年贡,准时不说,还保质保量,只有多的没有少的时候。就连提升年贡份额,那次次也是直秀主动提出来的。

就算今年白主立国后,人家也是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

助幕府军役,而且是掺合公武合体这样的大漩涡,直秀也没退缩过。甚至保公方样顺利出京后,人家白主也没趁机要好处。

非但如此,白主至今还有一千兵马在横滨警戒洋人,依然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可直秀越是这样,小栗就越心虚:

这世上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直秀到底图什么呢?

按理说,白主如今立国了,也算幕府待直秀不薄—— 虽然不是直秀自己当上了国主,可亲儿子当了,那不一样嘛。

再说,直秀以一个二半场,二十年后风光如此,就算再刻薄的人,也不能说幕府赏罚不明。

可小栗想的,却和大家角度不同。

他如今看直秀,那是越看越像一个人。

像谁呢?

当然是太阁丰臣秀吉了。

除去身高、相貌不谈,那直秀和秀吉太相似了:

都是出身低微,然后以功绩卓著迅速升迁。没露出马脚的时候,一样以忠心耿耿、长袖善舞著称。

可你看秀吉最后干了啥?

织田家遇难后,秀吉就打着扶保幼主的名义篡了权!

如今,幕府也是同样的风雨飘摇,这情景何其相似。如果等到最后,直秀也搞成秀吉这样,那不就乐子大了!

其实,这也不怪小栗多心。

以前还好,最近这些年直秀搞的花样越来越多,而且都瞒着小栗,他能不嘀咕嘛。

冤枉啊,大人!

其实呢,这一切都是有的缘故:

从私交来说,直秀搞的可是杀头破门的大买卖,这种事告诉小栗,不是白白连累朋友嘛。

而从公事上,直秀就更没必要告诉小栗了。

小栗这些年是有进步,可架不住直秀是带挂的神仙啊。

受环境所限,好友充其量也就是个英吉利光荣革新的水平;可直秀呢,他想的就更远了。

这认知差异如此之大,如果两人能朝夕相处,直秀还能劝说一二,可天南海北的,这就莫法子啦。

因此呢,如果直秀和小栗直说,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而且,北地走的是共议、公议的路子,根本不是孤家寡人那一套,就算直秀敢提,北地群英那也不能让他泄露机密不是。

这次能给好友摊一部分牌,就算直秀作为一代目威信高了。

他也是好说歹说,大家才同意的。

毕竟北地人少,因此对任何盟友都不能轻易放过,而小栗的资历、地位足够,又和北地一向亲近,这都要图穷匕见了,再啥都不说的话,那以后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当然了,直秀肯自己掏腰包付账,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过呢,要直秀全交代还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这次,小栗忠顺直接逼问,“你到底想通过《扶桑殖产兴业建白》搞什么鬼”,这直秀就没法直说:

“如今基本盘不够,扶桑觉醒和受启蒙教育的民众太少,因此只能缓缓图之。”

这么说,恐怕直秀今天就甭想走出这个门了!

因此呢,直秀只能把话说一半:

“治乱循环三百年,加上如今西洋大兴,扶桑再不振作是不行了!

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有江户这个大树遮风避雨,大家的日子才好过嘛。

何况,这次阴差阳错,他们把你推到前面冲锋陷阵,我能不来支持么。”

这好话人人爱听,而且呢,小栗这次冲锋在先,他心底里,也未必没有和直秀别一别苗头的意思:

当年,直秀可是扒着自己的拢褶起家的,看到如今好友风生水起,要说小栗没有好胜之心那就太假了。

这次慷慨解囊,直秀明说是为了支持幕府和自己,又透露了一些隐私,小栗的心气就平和了许多——虽然他谁也没说,但最近压力实在巨大,现在能得到好友力挺,其实很是开心。

至此,这场会面的气氛终于平和起来。

等直秀又郑重承诺,“如幕府真的施行《扶桑殖产兴业建白》,我就留在江户帮忙后”,小栗终于放过了他:

小栗最担心的,其实还是怕直秀成了太阁一样的逆臣。

但当年丰臣秀吉只所以能成事,是因为统兵在外,如今直秀留在江户,那这个风险就小的多了。

工业国的力量比农业国强得太多,对这个的认识,小栗可能是江户幕臣中最清醒的几人之一。

因此,当别人不怎么怀疑新崛起的北地时,他可是一直抱有警惕之心。

但江户和北地相隔何止千里,调度力量相当不便,如今直秀愿意留在江户,自己眼皮底下看着,那可省心多了——就算想闹幺蛾子,也得有反应时间不是。

可怜的小栗,他就是自己骗自己:

本能寺之变后,是,丰臣秀吉带兵大回转,夺了主家织田的天下。可后来,真正长久开幕府的,却是当日停留在堺港的德川。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要有这个心,那是防不胜防啊!

不过呢,后世周先生不是说了嘛,“有时候,不知道是福气,一旦想多了,那都是痛苦。”

就这样,小栗对直秀终于芥蒂全消,交谈后还痛快地大醉了一场。

而有了直秀这临门一脚,那江户方面的动作加快,就根本不足为奇了:

文久三年(1863年)十月底,幕府与英、佛、米、兰四国签约,以赔偿二十万英镑的代价,彻底了解了下关炮击的攘夷事件——当然,这个约定还需各国官府批准,但基本就是走个过场,这首批赔款都收了,再改口,面子要不要了。

和历十一月初,江户城幕府大评定,《扶桑殖产兴业建白》正式出现。

十二月初,幕府公议通过了此建白书,文久革新就此进入了新的阶段。

不过呢,让直秀始料未及的是,幕末都已经这样面目全非了,可十二月底,公方样家茂居然还是毅然乘船上洛。

消息传出,直秀满脑子的官司:

“这不应该啊,到底差哪了?”

原来,拜直秀乱入所赐,之前江户和京都就闹掰了,亦然出现了各走各路的架势。因此,现在将军家茂要上洛,这是什么鬼转折?

这十二月底家茂再次上洛,在直秀原本的世界是有的。

今年的变化其实应该是这样的。

和宫下嫁后,朝廷和幕府搞公武合体有了基础,于是文久三年(1863年),也就是今年的和历三月四日,幕府将军家茂抵达京都。

可是呢,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上洛之后,家茂才发现大事不妙,提前入京的三役职,其中两个都已经倒戈了——将军后见一桥庆喜和武力攘夷派勾搭,京都守护松平容保呢,一边和皇室揪扯不清,一边倾向庆喜。

而剩下的政事总裁松平庆永呢,坚决不同意立即武力攘夷,还是要求以十年为约温和攘夷。

结果,朝廷、诸侯和自己人庆喜等人联手,把庆永挤兑得狼狈不堪,他一怒之下,三月二日提交了辞职,然后跑回老家越前——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将军家茂到达京都前两天。

因此呢,家茂一到京都就被围攻。

说好的十年攘夷,结果眨眼间就老母鸡变成了大鹅,这到哪说理去。

迫于无奈,在伪装好人的大白脸庆喜劝说下,家茂只好在四月二十日,向扶桑各诸侯发出通告:

“大家伙听着,五月十日,举扶桑一致,咸与攘夷!”

可就算这样让步,将军家茂也无法脱身。

和宫下嫁,幕府有了针对朝廷的大牌;如今家茂自投罗网,想走?门都没有啊。

最后还是江户又派兵马接应,家茂也再次承诺坚持攘夷,最后才在六月八日逃离京都,同月十三日开始返程江户——江户的新增兵马,是六月一日登陆大坂,说白了,还是刀子讲道理比较好使。

可坑爹的是,这时将军后见庆喜,已经提前抄了家茂的老巢:

这位爷,鼓动别人把将军家茂扣在京都,自己呢,五月八日就跑回了江户。

之后他以辞职相威胁,清洗了一批反对者——将军被扣押在京都,政事总裁庆永撂挑子跑回了老家,那在理论上,无疑庆喜最大嘛。

但庆喜这么做,也不是没代价的。

终于有谱代诸侯、大身旗本起了疑心,六月一日登陆大坂的幕府新增兵马,就是这些人

联合抵抗的结果。

等将军家茂七月回到江户,这些反对庆喜的人有了主心骨,那抵抗就更加激烈了——但直秀没乱入,将军家茂属于孤儿寡母一流,庆喜一系还是颇占上风。

不过嘛,花无百日红。

五月十日,打响了攘夷第一炮的长州,终于在六月五日,被佛国两艘战舰狠狠教训了一番——下关台场被毁,民居也被大量焚烧。

这个战败的消息嘛,因为丢人现眼,其实长州毛利家是想封锁的。

可奈何,纸包不住火,这对手佛国人不干啊。

因此,七月的时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于是不但庆喜在江户坐不稳了,连武力攘夷派的中心京都,那里也发生了大变故:

其实也不怨小朝廷反水。

这武力攘夷嘛,敌强我弱,自然难免挫折,输了那就再来打过好了。可部分公卿在长州的支持下,居然提议御驾亲征,这不是扯淡嘛!

扶桑皇帝一想,到时万一打输了,这你们都跑的比我快,那我不就危险了?因此,它酿的,谁提御驾亲征,谁就是逼自己蹈死啊!

当然,当时天诛盛行,京都动荡,连公卿姊小路公知都在五月二十日被砍死,这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这姊小路可不是一般人,最早和幕府开干的廷臣八十八卿中有他,后来到江户督促幕府攘夷的敕使有他,如今的国事御用挂也有他。

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就是最近觉得武力攘夷风险太高,建议缓缓,居然就被砍死了!

”刑不上大夫”、“坐而论道”,这是大~人物的特权。

可姊小路被杀,这个规则都敢打破,怎么滴,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这件事的发生,让在京的大部分公卿、诸侯都有了危机感。

而且呢,当时的激进攘夷派还谋划着更要命的事,居然要武力倒幕和倒自己的藩主——后来,和历八月发生了天诛组之变、本圀寺事件,十月有生野之变。

这些动摇秩序的事情,再加上,六月五日长州战败的确切消息终于传到京都,终于促成了“八月十八日之变”:

在扶桑皇帝的首肯下,由公卿们进行联络,在京都守护松平容保牵头下,八月十八日,会津等诸侯二十七家,将七位公卿、长州藩兵和浪士,总计一千余人,赶出了京都。

这件事呢,宣告了武力攘夷派的分裂,其内部的激进攘夷派,如今彻底失势——立即与洋人开打,这事得缓缓。

之后呢,在京都的武力攘夷派面对的形式越发不利:

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变成了公武合体还要不要搞?

如果搞,那幕府倾向温和攘夷,这事怎么办?

加上此时,主张十年攘夷的前政事总裁庆永,他在越前福井的声势渐大,搞的举藩上洛,居然计划要拉两三万人马到京都。

这不是闹么?

江户到京都,大军怎么也要走个二十多天、一个多月的,可越前到京都,就三、五天的功夫,相当于朝发夕至了!

这谁受的了.

于是呢,武力攘夷派的两池田、蜂须贺和米泽上杉家,就打起了退堂鼓——九月下旬到十月中旬,以家里有事等理由,这些诸侯就陆续回藩了。

当然了,这些诸侯跑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钱花光了。

武力攘夷派嘛,都是扶桑开埠以来的倒霉蛋,要不然怎么会积极攘夷呢。

这些人肯定没听说过一句话,“不充钱你怎么能变强呢?!”

反正熬不下去的武力攘夷派,这就算大部退场了。他们一走,京都小朝廷的摊子就支撑不下去了。

对于这种情况,公卿们一合计,穷鬼走了,那换有钱的好了,威风又霸气,里子、面子全都有。

于是,立志吃两头的京都小朝廷,就又开始召集人马,当然幕府作为头号实力派,这也不能落下啊。

先到的,是越前的松平庆永(十月十八日)、宇和岛的长脸侯伊达宗城(十一月三日)。

后面表示要来的还有一桥庆喜、土佐的山内丰信和萨摩岛津久光等人。

但幕府将军家茂,他上次到京都受够了惊吓,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上当了。

于是呢,京都小朝廷不断派使者到江户劝说,“小哥哥,来嘛。”

最后呢,是旗本胜义邦建功了:

此时的胜,一边在大坂附近的兵库建台场,一边筹备神户村水军军操练所。因为将军家茂对他的印象很好,因此他被抓包顶缸。

但谁也没想到,苏秦再世的胜,居然真说动了家茂再次上洛——其实也好理解,这众怒难犯,朝廷、亲藩、诸侯实力派都去了,不想真开打,那就只能捏着鼻子去呗。

以上是原本将军家茂二次入京的原委。

可直秀不是乱入了嘛,今年春天的上洛,庆永成了好样的,作为政事总裁的他,坚决没跑,最好还以白主兵做先锋,成功护送将军家茂闯出了重围——基本没动手。

而将军后见庆喜,也没机会返回江户铲除异己。

其中的道理嘛,他是辅佐将军的后见,就要有人要回江户,那也该先轮到政事总裁庆永才是。

之后家茂和庆永都成功跑了,庆喜索性以幕府代表的身份留在了京都,和京都守护容保一起策划了“八月十八日之变”。

因为幕府两治政庆喜、庆永的决裂,现在京都小朝廷和江户幕府基本上是各行其是。

所以这次将军家茂还要上京,直秀就真搞不懂了,千里送人头,这是图啥啊?

可等直秀搞清楚了原委,他只能仰天长叹:

“真爱无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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