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因为姚根民的事情，姜守正来到谷登神庵外。

他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听谷雨说了很多——

天庭、神灵、信仰之力。

现在，姜守正坐在焕然一新的谷登神庵台阶门前，看着谷雨，一脸懵逼。

“你，真的是神？”

“如假包换，我就是谷登神。”

扭头，看着站在谷雨，哦，不，谷登神侧后方的那道身影......

“那你，真的是一中考神？”

“千真万确，我可没有撒谎。”

姜守正歪头想了想：“那，二中、三中之类的学校，也有考神吗？”

“一中考神，是我创造的，我的初心是给每所学校都创造一个考神。”谷登神尴尬地笑了笑，“可是创造祂之后，我的神力消耗太大，加上天庭的针对，我不敢再度消耗太多神力，也就没有继续创造下去，所以，临江，就祂一个考神。”

嗡~

姚根民的电话。

“你们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听清始末，姜守正愣了半晌。

“姚叔，你是说，临江没有考神，把我的形象，当做考神？”

“对，你的成绩，不是从小都是第一么，当考神，正正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参照我形象的原因，想表达是，临江，不是有考神的么？”

姚根民第一个念头，就是策划部办事不利，他尴尬地问道：“守正啊，你怎么知道临江有考神的呀？”

“祂现在就在我面前。”姜守正看了眼一中考神，说道，“你电话没打进来之前，我还在和祂聊天，还有谷登神。”

“......”

姚根民脑子直接卡机，这话，应该怎么接呢？

他知道姜守正不是一般人，但是骤然听到这话，还是难以接受。

“喂，姚叔？”

“欸，我在。”

“你用我的形象，也没关系，一中考神的样子，的确和我长得差不多。”姜守正觉得光说话，可能没有说服力，补充道：“到时候，我给祂画个素描。”

一中考神插话道：“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直接给立像的人托梦就好了。”

一中考神的话，没办法被手机接收。

姜守正代为转述后——

“啊？哦。麻烦你......呃，麻烦考神了。”

“不客气。”

说完，姜守正就挂了电话。

看着一中考神，他问道：“我们临江的正史、野史，都没有关于你的一点记载，你太没有存在感了吧？”

“我被母神创造的时候，不是严打封建迷信么？那段时间，国运对我们神灵的压制挺大，不敢乱来。”一中考神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后来，大家都不信神了，也不会诞生新神抢闲散的信仰之力，与其耗费神力搞神庙、组建信徒队伍、写教义，七七八八，太麻烦，还不如吃点闲散的信仰之力，来得划算。”

随着一中考神诉说，谷登神的补充，姜守正第一次对神灵有了些许了解。

所谓的神，分两种。

一种是人类信仰聚集一定数量后，发生质变诞生的先天神灵。

先天神灵虽依托聚集的信仰而生，但不完全靠聚集的信仰而活。

是故，邪恶的信仰，也可能诞生出善良的神灵。

这就犹如父母如何，不决定子女的成就。

另一种神灵，是先天神灵使用神力，创造的后天神灵。

同阵营的后天神灵，不得互相残杀，为由创造祂们的母神，可以剥夺祂们的生命。

别的先天神灵因为什么创造后天神灵，谷登神不得而知。

反正祂第一次创造后天神灵，是因为学会了人类的麻将后，一缺三......

“人类很奇怪，哪怕不信神了，也会产生信仰之力，比如考试、追星。”

“我们神灵会吃掉这些信仰之力，有良心的，给予庇佑，没良心的，直接走神。”

“......”

谷登神说了挺多神灵高大上的方面，可姜守正的脑海，却是挥之不去一款老观主曾经玩过的游戏——

贪吃蛇大作战......

神灵的发展，和这个游戏好像啊。

贪吃蛇，可以吃小的、闲散的粒子（信仰之力）；也可以吃大的、有攻击性的蛇（别的神灵），只要把它干掉……

“那，那个所谓的天庭，为什么要消灭你们这些本土神？”

“因为......”

一中考神刚想说话，光华一闪，便消失不见。

谷登神缓缓从高贵的妇人，缩小成第一次和姜守正见面的样子，老气横秋道：“你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小屁孩，就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行吧。”

姜守正想想也是，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牵扯进一段因果之中。

不过姜守正还有一个问题要弄清楚，这是他那天进入姚根民病房时候，就产生的疑问。

“我放在学校的法力球，是不是你偷吃的？”

这怀疑，是因为在姚根民病房混杂着谷雨的气息中，有他的法力波动。

“不是不是，你那个法力球气密性那么严实，我怎么可能吃得了！还有，我是那种会乱吃不三不四东西的神灵吗？我也是有我自己的格调的好吗！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了啦，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啦！呃......你看吧。”

谷登神看着自己神庵顶端，至少比一中大十倍的法力球凝在上空，傻了。

姜守正起身，拍拍谷登神的脑袋：“别死了，谷雨。”

说完，直接离去。

等到公路旁，扫了辆单车。姜守正一蹬一蹬回道观。

身后，法力球的波动，正在缓缓减弱......

直至消失。

“早说你吃的呀，搞得我那段时间，天天给法力球充能。”

等感应到姜守正的气息远离后，谷登神再从自己的神域中唤出一中考神。

“母神，为什么不告诉他？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把我们胜算，提到九成啊！”一中考神面色焦虑，一脸不解。

“当初，我还有信徒的时候，我的教义是‘我爱众生’。姜守正，哪怕他的力量再强，也是一个人类，是我庇佑的对象，而不是让他保护我。”谷登神看着谷登湖上的人们，自顾言说，“天庭啊，想要把我们都抹除，把临江闲散信仰之力，当成他们培育神人的基地，那就，试试吧。”

“誓死追随母神！”

“别搞得这么悲壮，实在扛不住了，再找姜守正救急。”

“......”

“对了，你快去托梦吧，别耽误了文化祭，那可是产生闲散信仰之力的好活动呢！”

这天夜晚，徐斌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徐斌，我是一中，呃，我就是考神，我现在在给你托梦。’

‘看我，我就是考神！瞧清楚了没有。’

‘看清我的脸！’

‘看清我的身材！’

‘看清我的神器！’

‘这是客观题必备神器——色子。’

‘这是主观题必备神器——鱼油健脑胶囊。’

‘这鱼油健脑胶囊啊，本来是核桃露的，不过送人了。’

‘......’

‘我是第一次托梦，手法不熟练，你醒来之后，可能脑仁会疼，也很有可能流鼻血。’

“......老......公...老...公...老公？”

“啊！”

徐斌猛然惊醒，重重地喘息着。

脑子，好疼！

“老公，你没事吧？你做梦的时候，不停在说‘神啊放过我吧，我看清了’，你是工作太，呀！你流鼻血了！快擦擦。”

徐斌低头看着滴在被子上的血，当下愣住了，看着老婆，说道：“老婆，我被临江本土的考神托梦了。”

“什么托梦不托梦的，先把鼻血止住再说！”

当两个鼻孔都塞上纸巾后......

徐斌继续道：“我现在仍然无法相信，考神的神器居然是色子和......鱼油健脑胶囊。”

“神经病，三点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第二天，清晨。

徐斌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到了公司......

“徐哥，昨天晚上这么辛苦啊？嫂子也不知道心疼一下你。”

“胡说八道，我这是被考神折腾的一夜没睡。”

“嗐！又是一个工作魔怔了的。”

“不搭理你，别整天想一些不着四五的事情。”

当徐斌在电脑上建模完成后，愣住了......

这神的样子，怎么和姚总给我看得照片，这么像？

[考神啊，就按照这个形象为模板制作。]

徐斌一个机灵，头脑一热——

‘我的天呐！姚总不会真的认识神吧？’

中午茶歇，姚总也在。

等到姚总四周没人去“刷脸”的时候，他凑上前去，神秘道：“姚总，昨晚考神给我托梦了，和你给我的照片，简直一模一样啊！您认识考神啊？”

姚根民愣了一下，然后道：“小徐啊，这世上哪来的神啊，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今天下午，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姚根民拍了拍徐斌肩膀，离开了——

‘我哪认识什么考神，我就认识谷登神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