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的擦伤只结了一层薄薄的痂，走动的时候会牵扯到，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漂亮的眼睛里覆着一层水光，越发黑亮，会让人误以为，她的眼睛天生就这么亮，像神秘的黑宝石。

西莉亚夫人动了动嘴唇，想要阻止，被兰克斯特伯爵拦住。

“你确定可以治好爱丽丝？”

他的气势很强大，眼窝深邃，这让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十分冷漠凌厉。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会被他吓得腿软。

宋窈窈淡定的站在门外，“不能，”她拢了拢头发，眼神并不是很友善，“事实上，她的病没人能治得好。”

“你骗我们？！”西莉亚夫人情绪激动。

霍四一马当先挡在宋窈窈身前。

“我从来没说过我可以治好她不是吗？如果你们不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宋窈窈微笑着，意味不明道：“机会只有一次，那些报酬我也不会还的。请你们考虑清楚，如果我不帮她控制，也许那位小天使，就要在今夜长眠了，啊……真可怜。”

兰克斯特伯爵的眸光闪了闪。

“等等——”

他叫住欲转身的宋窈窈，“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我的女儿？”

“路易？”西莉亚夫人这几天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她无措的依偎在他身边。

宋窈窈优雅地转身，银针被霍四接过，她弯了弯眼帘，“一成……”在兰克斯特伯爵晦暗莫测的目光下，她缓缓说出后面两字，“没有。”

“什么？”

就连一成都没有！

这分明就是个骗局！

兰克斯特搂住情绪激动地西莉亚夫人，对宋窈窈点头，“请你尽力救助爱丽丝吧，如果可以，至少不要让她那么痛苦。”

“好说好说。”

宋窈窈温柔一笑，抬步向屋内走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身后西莉亚夫人跟兰克斯特伯爵的争执声。

“为什么要让她治？我们回去不好吗？她看上去那么年轻！噢上帝，我快疯掉了，她看上去甚至还没有从学校毕业！你让她去救我们的宝贝？如果这样，我不如回去求助母亲！”

西莉亚当初为了跟兰克斯特伯爵在一起，一度跟家里人闹得很僵。

曾经，她是皇室最受宠爱的公主。

“西莉亚，你知道的，如果你回去，他们一定会劝你跟我分开。”兰克斯特叹息，“我不想跟你分开。”

西莉亚何尝不知道是这个道理，她忍不住捂脸崩溃痛哭。

“可我也不想失去爱丽丝！”

……

宋窈窈关上门，终于安静下来。

她揉了揉耳朵，走向床边。

床上的少女像是即将渴死的玫瑰，正在枯萎。

看到宋窈窈，她才缓缓地掀开眼帘，一双碧绿的眼眸，似是蒙上了雾霭。

濒临死亡。

“真可怜。”

宋窈窈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一只手。

“放心，为了那三个条件，我不会让你死——”

-

从公馆离开，爱丽丝的身体各项特征已经恢复正常。

就像即将枯萎的玫瑰，被神注入了一缕生机。

她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