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你不想干了你滚，你别连带上我！”

秦雪也有些怒了，因着优儿刚刚的声音，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眼看就要盖不住了。

于苗苗只是让优儿去倒杯咖啡，昨晚的几近无眠，现在还头痛的厉害。

干等咖啡不到，于苗苗只得自己起身去拿。

结果走到半道，就看见了这样一场好戏。

于苗苗的脸色很难看，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对于苗苗来说，这和当众扇她的脸没什么区别。

两个是自己之前带出来的人，一个是自己现在正在带的人，这三个人在这里骂骂咧咧，于苗苗只觉得替他们臊的慌。

“通通去我办公室！”

这是于苗苗眼下能做的最小规模的处理。

秦雪死死拉住陈辰，朝着于苗苗的办公室走去。

优儿虽然很不服气，可是于苗苗的话现在对她来说就是圣旨，优儿已经用这几天时间，充分学会了无条件的服从。

于苗苗率先走进去，等秦雪她们三个进去以后，于苗苗把门关上。

“谁先说？”

这句话于苗苗最近听的多，说的也多，好像是个梦魇一般，自己周围的关系一下子都乱了。

于苗苗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用指甲掐在太阳穴上，想要控制自己清醒一点儿。

“于主管，我去给你拿咖啡的时候，听见她们两个在那里说霍冰的坏话，我看不过去拆穿她们，结果她们连我也一起骂，说我……”

优儿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对于这种传言，优儿不是没想过，可是倒是没想多深，她还没料到，这种传言在背地里竟然会如此猖獗。

又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于苗苗忽然觉得自己的时间就是被这几个人无端地浪费着。

“秦雪，怎么回事？”

对于秦雪和陈辰，其实于苗苗还是蛮了解的，毕竟都是出自她的手。

于苗苗觉得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这些人太过仁慈，总是想着才能最重要，能做事最重要，忽略了在办公室里，会说话、会看脸色同样重要。

秦雪跟着于苗苗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刻。

她怯懦着看了陈辰一眼，眼光里充满抱歉。

“于主管对不起，早上陈辰和我说霍主管的一些不当的地方，我本意是想劝他来着……”

陈辰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雪。

秦雪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是在出卖他？

自从进来三楚控股，陈辰和秦雪可以说是老搭档了，合作的次数根本就数不过来。

而且因为又都是出自于苗苗的手下，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要密切的多。

陈辰本来以为秦雪和他是一种超越了同事的关系，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陈辰，你有什么话说？”

于苗苗转头看着陈辰，秦雪在这个时候不敢骗她，于苗苗有把握。

而且秦雪说的，也基本符合陈辰的性格特点。

陈辰就是这样，有才但是自视甚高，而且很多时候看不清楚现实。

于苗苗之前就觉得陈辰早晚会在这上面吃亏，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点醒他。

如今倒是真没想到，是自己亲自送他这个亏吃。

“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没想到……哈哈，哈哈，算我陈辰瞎了眼，陪着你们这些渣子混了这么久……”

陈辰忽然仰头笑了，笑的很猖狂，笑的眼角有泪。

秦雪低着头咬着唇，她知道陈辰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自己。

可是秦雪说的也是事实，再多的不甘又如何？只要三楚还是姓楚，只要吴敌还是总裁，她们服务的主子就从来没有变过。

优儿看着陈辰实在是猖狂，还想和他据理力争，可是奈何于苗苗在这里坐着镇场子，优儿可不敢乱来。

“陈辰，既然你无话可说，今天就递一封辞呈给hr吧，内容什么的你自己想，我现在不是你的直属领导，我也管不了你了。”

于苗苗说的很干脆，可是天知道她心里有多无奈。

在走廊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于苗苗又出面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势必要给出一个交代，尽管这个交代也不一定会让吴敌满意。

“我早就不想伺候了！”

陈辰一把扯下身前牌，扬长而去。

秦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她已经在三楚待了这么久，她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于苗苗没有开罪她，已经是念着以前的情谊了。

“秦雪你也出去吧，很多事情你需要自己去想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秦雪重重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

只剩下优儿和于苗苗在办公室里，于苗苗的头痛的更加厉害。

昨晚倒不是干别的，前半夜一直在手把手教优儿看报表、做汇报等具体的方法。

后半夜优儿熬不动了，趴在桌子上了，于苗苗还有一堆属于自己的工作没有做。

其实这么多年，于苗苗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哪里有白天黑夜，只有目标和需要走过的路。

“于主管，我去给你拿咖啡吧！”

优儿早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她倒不是因为睡饱了醒的，实在是头把胳膊压的难受。

可是当她看到不远处还坐在落地窗前，对着简易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遍遍核对的于苗苗时，才觉得她的世界，一直都太小了。

曾经在优儿的世界里，所有能看到能触到的，莫过于吴敌的一日三餐还有生活习惯，那时候优儿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如今走出一步，才发现自己需要做的，需要努力的太多太多，永远没有终点，只有永久不懈的努力。

“站住！”

于苗苗呵斥住优儿。

她已经足够用心教优儿，可是优儿这浑身的尽是毛病。

不管是业务水平，还是待人接物，优儿离一名合格的职场精英都相差太远。

优儿立时顿住了脚，慢慢回转身体，正对着于苗苗。

单是听于苗苗的声音，优儿也能听出隐忍的怒气。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你的做法……”

天啊！这就是优儿最怕的……

于苗苗总是这样，每当优儿做的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于苗苗也不会当场指正她，只是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像是罚站一般把优儿丢在那里，也不管她，也不说时间限制。

优儿每次的感觉好像都是于苗苗把她忘了一般，然后等某一刻于苗苗想起来了，会返回来不慌不忙地询问她。

这种询问，每次都是伴随着优儿的自白，需要一项项说出自己做错的地方，还有以后的措施。

如果优儿说的不完全，于苗苗也不介意一边办公一边等她，于苗苗对此的说法是这样的方式，有助于强化优儿的记忆。

优儿只是觉得，她的身体都快被于苗苗整理出毛病来了。

只是这样要放弃吗？优儿一次都没有想过。

陈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噼里啪啦地把东西收到一个文件箱里，然后就抱着走了。

秦雪很犹豫，在自己的座位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

她想说什么，可是说什么都多余的厉害。

陈辰走的时候，正好经过秦雪身边，陈辰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让秦雪心里很不是滋味。

霍冰得知陈辰离职，还是苏凡叶听说以后，火急火燎赶来通知自己的。

霍冰作为陈辰的直属上司，连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