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法不仅虫纹绿了，脸也绿了。

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真的。

白奈奈很担忧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荣法大人：“你怎么了？”

荣法嘴唇都白了，但还是坚强地要把装/逼坚持到底：“太爽了，我在回味而已。”

床的震动渐渐变小，白奈奈拿出治疗喷雾和绷带，帮荣法包扎好伤口。

“不许再自残了。”白奈奈教育他。

她拿出一把银色弯刀，在荣法面前晃了一下快速又放进储物空间：“作桉工具没收了。”

荣法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为他包扎的少女，一种奇异的麻痒从他手腕延伸到全身。

他恨不得把伤口再次划开，只求少女多陪伴他一时半刻。

他肯定地说：“你一定是对我下蛊了，白奈奈。”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的白奈奈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小荣法。

“这不公平。”荣法说着，变回身高腿长的黑袍少年。

他保持着张开腿的姿势，把白奈奈搂进怀里，喂叹道：“我的心里全是你，你的心里却没有我。”

白奈奈仰头看他：“还是有一点的。”也就十分之一吧。

荣法被少女的大实话气笑了，他刚要说什么，床垫再次剧烈震动，荣法一个不防，带着白奈奈向下蹿了一截。

重力下，他又一次结结实实地噼了个叉。

白奈奈过了一会儿才敢动，她回头，小心翼翼地问：“还爽吗？”

荣法大人，缓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徒手抓出了床垫中的开关，又狠狠捏碎。

白奈奈拿出了一条水晶项链，清了清嗓子，问：“荣法，你愿意和我签订治疗契约吗？”

还以为白奈奈要问“你愿意嫁给我吗”的荣法兴致缺缺：“你看我像需要治疗的虫吗？”

“像。”白奈奈一直在悄悄观察荣法，她忍耐着急切想要回到帝国的心情，就是想找到机会救治荣法。

荣法的精神识海应该已经破损很严重了，他一直动用的都是自身武力，避免使用精神力。

但他却用精神力改变了自己的年龄外貌，只是为了陪着白奈奈玩。

白奈奈不由分说地把项链挂在他的脖子上：“你就当我求你嘛，是我很想和你签订治疗契约，好不好？”

这格局不就一下子上来了，荣法舒服了，他屈尊降贵地低下头，借机欣赏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好吧，谁让你离不开我呢。”

荣法在储物空间里翻找着，递给白奈奈一个封着口的小瓷瓶：“这个给你。”

白奈奈接过小瓶子晃了晃，里面好像有个什么圆滚滚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一只沉睡的蜘蛛，当你遇到危险时可以把它放出来。”

想到有着八条毛茸茸的腿的大肚子蜘蛛，白奈奈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上的小瓶子差点拿不住掉到地上。

荣法不容她抗拒，看着她把瓶子收进了储物空间才露出笑容。

契约成立了。

白奈奈拿出一把弯刀，放到荣法手上：“看你表现不错，还你了。”

那把刀是陪伴荣法多年的武器，但送给白奈奈玩也无妨：“你留着吧……”

他的话没有说完。

他认出来了，手中的那把刀，是他的第一个武器。

那时候虫族军队大批量招虫，还没成年的、瘦小又孱弱的他也幸运地被选中了。

穷到掉渣的他攒了好久的钱，打造了第一个趁手的武器。

到了战场上，他才知道他参加的是敢死队。

他倒在前线，又被虫拖了回去，以这把刀为报酬，救活了他。

在他功成名就后，救治他的虫又把弯刀还了回来。

以这把刀为分水岭，他的命运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线。

他一直把这把代表过去的刀留在城堡，他觉得这才像个家。

但现在他找到了更有家的感觉的地方。

他把这把朴素的弯刀还给白奈奈：“我要另一把，这把刀你替我保存。”

白奈奈把明显更为华丽也更锋利的弯刀递给他：“事儿还挺多。”

看吧，当她把你当成自己人时，就会对你露出这种不自觉撒娇的表情，开始得寸进尺，以后还会蹬鼻子上脸，说不定还会骑在你肩膀上。

但他愿意这样宠着他的小主人。

契约成立。

荣法动了动鼻子：“你变香了。”

有了新的契约，白奈奈身上的香味又开始从零累积。

荣法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好甜，好想变回原型。

还好一只粗壮有力的鱼尾直接打碎了二人所在的箱子，中止了荣法的欲念。

兰蒂斯把自己包在一个大水泡里，拉起白奈奈，把她拽了进去。

“快走。”他头也没回地带着白奈奈飞离虫族，他的气泡阻隔不了白奈奈的气味太久，必须在虫族发现之前离开。

兰蒂斯的担忧是多余的，虫族的虫后只有一个，已经确立了就不会更改。

但荣法没有阻拦兰蒂斯，他保持着人形，变化出六只钢化翅翼，飞上天空，追上了他的小主人。

“我的城堡都没有了，我可是你的奴隶，我得跟着你。”他腆着大脸，也钻进了兰蒂斯的气泡。

“还有我嗡。”变回原本大小的甲壳虫跟了上来。

兰蒂斯的气泡被沉重的重量压得下垂了一下，又艰难地飞起。

“荣法大人！爷爷！祖宗！等等我啊！”不会飞的蝎子荣砂在地上疯狂蹦哒。

“有人叫我吗？”荣法掏掏耳朵。

“大人，不用管他嗡，我们现在有新的驾驶员了嗡。”

兰蒂斯朝荣法翻了个白眼：“你出去，你明明会飞。”

白奈奈安慰着承载着三个人的重量、操纵水泡在大风中飞行的人鱼：“兰蒂斯，不管怎样，你都是和我这具身体最先认识的人呀。”

兰蒂斯一下就支棱起来了，鱼尾的光泽都更加闪耀，按他这地位，后面来的都是弟弟！

“白奈奈，你能答应我，我是最后一个吗？”荣法晚了一步，怨不得人，前面的他说了不算，但至少要在之后有一个保障吧。

白奈奈支支吾吾起来：“这种事情，我怎么说的好嘛。”

【作者题外话】：甲壳虫：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荣法大人的小主人，叫她大姐大行吗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