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ker站起身，聚光灯打在他和白奈奈身上，他穿着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的绅士礼服三件套，除了膝盖处有一个小小的鼓包，那是他之前单膝跪在白奈奈面前，压出来的痕迹。

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顶黑色礼帽，他摘下帽子，向白奈奈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欢快的背景音乐下，他伸出手，像是要邀请白奈奈一起去跳舞。

“先说好，我可什么才艺都没有。“白奈奈说着，将精神力幻化成一个人型的光团，把手虚虚搭到Joker手上。

“让魔法来见证这值得纪念的时刻吧。”Joker宣布。

他将手中的帽子缓缓放到白奈奈的人型光团脑袋上方，随后松开手。

帽子没有掉下，稳稳戴在白奈奈头上。她的身型渐渐出现实体，她穿着一条有着宽大裙摆的红色礼服裙，黑色长发高高盘起，红唇雪肤，显得明艳又高贵。

她戴着一个点缀着金色羽毛的黑色面具，和头顶的黑色礼帽有种奇异的搭配感。

她搭上Joker的手，与他一起一步步走上舞台。

为了方便行走，白奈奈不得不提起裙摆，不时露出镶满金色碎片的高跟鞋。

聚光灯追逐着他们的步伐。

“楼梯很陡，要小心哦。”Joker扶着白奈奈的手，像一位真正的绅士。

不说还好，他话音刚落，白奈奈就打了个滑。

Joker及时搀扶住了白奈奈的手臂，他故作苦恼地笑着：“哎呀，为了防止摔倒，只能麻烦奈奈小姐来挽着我的胳膊了。”

白奈奈赌气地双手提起裙摆，先行朝楼梯上方走去。

“看来我们的奈奈小姐等不及要开始表演了。”Joker嘴上调侃着，却走在白奈奈的后方，帮她提起厚重的裙摆。

二人终于在舞台中间站定。

看我的穿着打扮这么复杂，应该不会让我表演走钢丝耍杂技。白奈奈安慰自己。

“美丽的小姐，请你帮我把胸巾拿出来吧。”Joker指向自己上衣外套胸口处的小小口袋，那里露出一小块三角形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

白奈奈拽住方巾的一角，轻轻向外拉扯，抽出了一条黄蓝条格的小方巾。

抽出来一条小方巾，又有一条小方巾露出了角。

白奈奈抽出第二条、第三条小方巾，下面还有。

真不知道这看起来平整的、还没半个巴掌大的浅浅衣兜是怎么装下这么多东西的。

Joker按住白奈奈拿着小方巾的手，勾唇笑道：“错了。”

他温热的手心压在白奈奈手背上，两只手一起朝衣兜摸去。

白奈奈看到自己手中的方巾，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Joker拿起红玫瑰，别到白奈奈戴着的黑色礼帽帽檐上。

“这才对。”他满意地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要选两个助手和我们一起完成节目。”Joker轻轻拍了拍手，金发少年从幕后蹦蹦跳跳地走到Joker身旁站定。

“该你选了，奈奈小姐。”Joker提醒道。

“我可以选刚才那个侍者吗？”白奈奈问。

“当然。”只要你不后悔的话。

侍者从台下的阴影处走出，小跑着来到白奈奈面前。

“我们来玩射苹果游戏吧。”Joker递给白奈奈三把银色的餐刀。

“分别让他们把苹果举在头顶、咽喉和胸口。”

“如果你赢了，可以带走你的助手。如果你输了，那你的助手就要归我处置了哦。”

“这个不听话的侍者，还是做成玩偶比较让人省心。”

白奈奈和Joker在同一水平线上站定。金发少年和侍者站在他们的五米外，两个人顶着苹果，双手扶在苹果两侧加以固定。

白奈奈握紧手中冰凉的餐刀，这不是道具，它有着锋利的边沿，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看来奈奈小姐有点紧张，那我先来示范一下。”

Joker说着，后背绷紧，稳稳掷出一支餐刀。

白奈奈紧张得呼吸都放缓了。

餐刀在靠近金发少年头顶的苹果时，突然偏斜，在少年左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后，落到地上。

少年像是没有恐惧这种情绪，他一动不动，脸上没有血液流出，被划开的口子里，掉下来几根稻草。

隔得远看不清楚，但白奈奈觉得，他的皮肤可能是某种类似硅胶的材料。

“哎呀，手抖了。”Joker状似失望地说。

观众们却对这种有人受伤的场面乐见其成，甚至有人吹起了喝彩的口哨。

白奈奈看向对面的侍者。

侍者稳稳地举着苹果，还对白奈奈露出一点安抚的微笑。

白奈奈比划了好几下，依然找不到手感。

她手心出汗，感觉自己连餐刀都拿不稳了。

她终于扔出了餐刀。

餐刀明显是扔高了，在即将从侍者头顶上空划过的时候，侍者以极快的反应速度踮起脚尖，迎了上去。

餐刀深深扎入他头顶的苹果。

“您没说不可以动。”侍者朝Joker鞠躬解释。

“承让。”这是胜利者以谦逊的姿态耀武扬威。

Joker冷哼一声，嘴角下沉，没有说话。

他拿起第二把餐刀，颠了颠，以极快的速度掷了出去。

“哎呀，这次扔得更歪了。”Joker敷衍地解释。

餐刀所指的方向，是侍者的咽喉。

他甚至来不及拿起第二个苹果挡一挡。

白奈奈同时扔出了自己的第二把餐刀。

两把刀在半空中相撞，Joker的餐刀改变了位置，在侍者的脖子上擦过，侍者被割破的皮肤流出血来。

血顺着脖子流进洁白挺阔的衬衫衣领，他无所谓地笑笑。

“决定胜负的时刻到了。奈奈小姐，我不会让着你哦。”

Joker又稳又快地掷出餐刀。

餐刀直着飞出去，在即将插中金发少年胸口处苹果的那一刻，一动不动、傀儡一般的少年，移开了手中的苹果。

他将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低下头，平静地看着没入自己胸口大半的餐刀。

有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

那是他的心脏。

他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用自己刚刚拥有的生命，换取了白奈奈的成功。

少年白色的灯笼袖上衣被血染红，他举起手中的没有受到一点脏污的苹果，向白奈奈走来。

【作者题外话】：别的侍者：谢谢您的小费，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

白奈奈的侍者：我可以亲你吗？祝我自己拥有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