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这话可谓阴毒至极，既把自己从杀人的罪名里摘了出去，还直接给把归海一刀定位为凶手，毕竟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什么急着陷害别人？

这也是归海一刀情急之下失了计较，平日里他是不会如此失去理智的，作为一个密探，他知道头脑冷静的重要性，只不过如今他受心魔控制已深，就算是斩断右臂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完全除掉心魔，所以才会有些许的丧失理智。

陈凡微微皱了皱眉，但事情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其实杀了那些武林人士对于归海一刀根本没有什么大害，武林与朝廷是两码事，朝廷有朝廷的法律，武林有武林的规矩，朝廷不可能为了武林人士去把归海一刀怎么样，这不合规矩，否则当初古三通打遍天下的时候朝廷也不会只派了朱无视去解决而不派大军围剿，之所以让归海一刀成为通缉犯的原因，还是因为司空国舅的死。

这就给了事情周旋得余地，司空国舅并不是归海一刀杀的，杀他的人是柳生但马守，所以陈凡只要证明司空国舅的死与归海一刀无关，那么归海一刀的事就算完了，朝廷就不可能再插手他的事。

“启禀陛下，归海一刀没了右臂，武功大打折扣，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在在护卫森严的情况下杀了司空国舅。”陈凡道。

“哼，谁知道归海一刀斩断右手是在什么时候，要是他为了脱罪杀了国舅之后才断的手呢？”曹正淳道，他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只能嘴硬道。

“若是一个人被砍断右臂，总是需要伤口结痂的时间，国舅昨日才遇害，若是归海一刀昨日才断的手，今日又怎么可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陈凡道。

“这......”曹正淳也是语塞。

朱厚照满意的点点头，归海一刀无罪也符合他的利益，“道尊不愧是道尊，三言两语就证明了归海一刀的清白，既然杀国舅的另有其人，那归海一刀就无罪释放了吧，皇叔，曹正淳。”

“微臣/老奴在。”曹正淳虽然气恼陈凡打破了他的布局，但是他毕竟是在宫斗里过来的，很快就从失败中走了出来。

“朕命你们二人联手调查司空国舅被杀的真凶，务必要将真凶缉拿归案。”朱厚照吩咐道，其实这就是将这件事和稀泥的意思了，毕竟这件事连个时间限制都没有，朱厚照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恐怕根本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管这件事。

“遵旨。”二人都是应答道。

“既然此间事情已经了了，那草民就告退了。”陈凡微笑着说道，随后便带着归海一刀退出了大殿，他只负责帮助朱无视解决曹正淳的陷害，接下来的事，就与他无关了。

琅琊山上，归海一刀恭敬的站在陈凡身后，对于这个帮助了他与义父的人，归海一刀还是很感激的。

“一刀，如今你的右手已经断了，武功大不如前，你有没有想过如何恢复武功？”陈凡微笑着问道。

“还请道尊出手助归海一刀一臂之力，日后道尊若是有所求，一刀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归海一刀是个聪明人，知道陈凡这么问，就是要帮助他了，当即就向陈凡跪下请求道。

陈凡道，“既然神候将你交给了我，那么我自然是会帮你的，一刀，你觉得雄霸天下这门刀法怎么样？”

归海一刀皱眉道，“扰人心智，为祸不浅。”

陈凡笑着摇了摇头，“不说他对别人的影响，你觉得这门刀法如何？”

归海一刀老实回答道，“威力绝伦，是我生平仅见。”

陈凡继续问道，“那你认为为什么雄霸天下能够控制你的心神？为什么你会沦为心魔控制的傀儡？”

归海一刀想了很久，说道，“因为我心中执念太深，一直想着为父亲报仇。”

“还有呢？”陈凡看着归海一刀，认真的问道。

“因为......我喜欢海棠，而海棠却喜欢天涯，所以我才有了心魔。”归海一刀咬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陈凡满意的点点头，归海一刀一直喜欢上官海棠，而上官海棠却心有所属，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人疏导归海一刀，所以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魔，很严重的心魔，当初归海百炼哪怕是练成了雄霸天下，他也不会像归海一刀一样丧失心智，只不过性格受到了影响，而归海一刀却直接变成了杀人狂魔，这就是因为归海一刀执念太多的缘故。

“心魔，从来都是由心而生，雄霸天下只不过是把已有的心魔引导出来罢了，一刀，你的心事太多，一直压抑着自己，所以才会被雄霸天下有机可乘。“陈凡道。

归海一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陈凡等待着下文。

陈凡道，“其实我并不会什么高明的刀法，所以你想要恢复功力我也只有一个建议，那就是重新用左手修炼雄霸天下。”

“不行，一刀绝不会再修行这门害人不浅的邪功。”归海一刀闻言立刻不假思索的拒绝了陈凡的建议。

陈凡没有说话，而是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刀挥舞起来，归海一刀见状却是直接惊呼出声，“雄霸天下！”

陈凡用的正是雄霸天下，其实他一直都有派人跟着归海一刀，所以在归海一刀修行雄霸天下的时候，他也就知道了这门武功，并把他修行成功。

陈凡缓缓地收刀，问道，“什么是正道武功？什么是邪道武功？你义父的吸功大法专门吸取他人内力为己用，这难道不是邪道武功，可是你义父却用吸功大法杀了无数为祸武林的人，这你又如何解释？武功本身没有正邪之分，用来做好事他就是正，用来做坏事他就是邪，你若是用雄霸天下滥杀无辜他自然就是歪门邪道，你若是用它来惩恶扬善，那么谁敢说他是邪功？”

归海一刀整个人呆立当场，很久之后他才说道，“可是他可以让我变成毫无理智的杀戮机器。”

“雄霸天下之所以可以控制你，是因为你曾经执念太深，雄霸天下也是借此才能控制你，但是现在，你还有什么执念让他去控制呢？心怀畏惧，人自然会被武功所控制，但是心中无畏无惧，就是人控制了武功，不是么？你连右臂都有勇气斩断，为什么就是没有勇气去战胜一门毫无生命的武功呢？”陈凡道。

归海一刀再次呆滞了，现在，杀了父亲的凶手已经明了，自从他砍断了右臂以后，就已经放下了，海棠与他也已经表明了各自的心意，现在他还有什么心魔呢？他为什么还要畏惧呢？这一刻，归海一刀悟了，他了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周围的空气是那般的清新，世界是那般的美好。

随后，他缓缓睁开了眼，躬身道，“多谢道尊提点，从今天起，一刀会重新修行雄霸天下，这一次，一刀要做他的主人。”

陈凡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你终于明白了，那就去吧，希望我能在你手中见到雄霸天下的威力。”

陈凡自然看得出来，这一刻，归海一刀已经成功破境，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远远超过原著的实力，成为了一名四方境初期的强者，哪怕是面对朱无视或者是曹正淳，他也有着一战之力了。

归海一刀再次朝陈凡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地走出了道观，这一回，他的脚步沉稳，一点也没有原先有气无力得样子。（未完待续）